“我们非得等那瓶该死的酒么?我的意思是,柜子里有那么多酒,非得等那一瓶么?”

“我猜是的,对,我们得等。我想我已经解释过了,我们得等它。天呐,我们已经等了这么久,再多等一阵也无关紧要了不是么。”

C和J怎么也没有想到,两个人会因为一瓶迟到了的葡萄酒外送而吵起来。或者这不算是争吵,或许这只是他们两人日常剪影的复制粘帖。C坐在J的对面,在餐桌的另一头。J想再重申一次自己为什么非得等这瓶酒,但他看着对面C冰冷的表情,仿佛这个房间里发生任何事情都与她无关的表情,J只能作罢。

“抱歉,我不是有意要激动的。”J试图缓和。

“当然,我清楚。可就像你说的,已经这么久了,或者,已经发生了这么多,不差这一些不是么”,C侧着头瞄着J。

“我不知道这酒得送这么久。听着真是拗口,但真的,我不知道它会迟到这么久,不然的话...”

“不然的话,我们回去谢菲尔德大街上的那家餐厅吃饭是么?”

“倒是不会。那家餐厅当然是个好选择,但是我敢打包票,在家的这一顿肯定比那儿来得好。我的意思是,很多东西是在其他地方都买不到的不是么,不管多少钱,这从来就不是钱的事儿。”

J一边用过分激昂的语调强调着,一边用目光扫视一桌的摆设。

“当然,你的拿手菜,还有一瓶迟到了的葡萄酒”

“别这样,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”

“哦,我知道。别担心,我逗你玩的。我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。对不起我刚才失去了耐心。谢谢你所做的一切。”

“不客气。我是说,也谢谢你,不只是为了今晚。你明白的。”

“当然。”

两个人都还想再说些什么,却都默契地戛然而止。空气中只剩下“嘎吱,吱“的声音,可能是风扇转动着的页片,也可能是些别的什么,没有关系,无关紧要。最终,C率先打破了沉默。